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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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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了”孙谋笑着走了过来。

    “多谢太师。”欧阳无忌说道。

    “我刚才一直看着你下棋,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但是,你的心魔尚在,想要达到登峰造极,绝非易事。”孙谋对他说道。

    “多谢太师指点,在下先告辞了。”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孙谋对他说道。

    欧阳无忌深深地看了孙谋一眼,“在下一介草民,哪里来的什么大事。“

    “是老夫多虑了。“孙谋笑着说道。

    他走近欧阳无忌,在他耳边说道:“一个男人,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他说这话时已没有刚才的微笑,而是凝重。

    欧阳无忌愣住了。

    孙谋离开他的身旁,说道:“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这回,欧阳无忌没有说话。

    他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他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人们却总是不放过他。

    他注视着远方,很久很久,因为他不知道远方的路是什么样子的。

    “施主,是在等什么么?“了凡总到跟前问道。

    “等一个该等的人,一个该履行的承诺。“欧阳无忌慢慢的说道。

    “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错,因为远方的路还在。“了凡说道。

    “多谢大师。“欧阳无忌回过头来,说道。

    “施主客气了,施主极具慧根,老僧只是抛石引路罢了。”了凡双手合十,说道。

    “为什么团团转?”

    “因为有牵绊。”

    “无牵无挂那还是人么?”

    “善哉,善哉,万物皆有命数,又皆有命数,所谓大道至简,万法自然。”

    “可惜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地之间,大了,包罗万象,小了,只你一人。”

    “多谢大师教诲。”欧阳无忌说道。

    “施主想法独特,也让老衲受益匪浅,希望有机会我们再谈。”

    “随缘吧。”欧阳无忌说道。

    “缘起缘灭,是生是死,一花一叶,善哉善哉。老衲告退了,望施主一路平安。”了凡说道。

    “你在等什么?”一想到这句话,欧阳无忌笑了。

    “我在等什么?”

    “赢了么?猪头。“一看见徐三斤,苗青青直接问道。

    “你看不懂么?“徐三斤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木板,那里有内场的直播。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赢没赢?“苗青青说道。

    “赢了。“

    “哦“

    “完了?“

    “不然怎样,回家吃饭。“苗青青说道。

    “哦。“徐三斤没精打采的回答,他以为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祝贺他。

    走在前面的苗青青突然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又恢复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虽然她不怎么会下,但是也会看个输赢。

    只不过她希望他能亲口告诉他,这就足够了。

    是输是赢不重要,多希望她能为我泡上一壶茶。

    佛曰红尘是一场奈何,佛曰放下才能够解脱,佛曰轮回早铸成因果。

    可是与其相比,自己就是一个俗人。尘世虽喧嚣,无梵音清心,但红尘百丈,哪会诸多人愿。

    欧阳无忌依旧在昨日的茶馆,不过没有喝茶,他喝不出那样的味道,更喝不出那样的心境。

    他左手一只食指在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时而急躁,时而舒缓。

    他想起了书中提到的人物,白愁飞。

    当时他读这本书时,常为白愁飞的一声感到唏嘘不已,他在想如果白愁飞如果不那么野心勃勃,如果知道韬光养晦,如果念及手足之情,就不会…..

    可是历史不能假设,说英雄谁是英雄?

    说书人的故事终究是故事。

    一个中年人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欧阳先生果然很守时。“,这个人就是昨天与他会面的那个。

    欧阳无忌没有说话。

    “先生没有什么想问的?”那人说道。

    “你要说的自然会说,你不说的我问也没用。”欧阳无忌淡淡的说道。

    “公子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中年人笑着说道。

    “没兴趣,如果你还说这些无意义的,请你离开。”欧阳无忌下了逐客令。

    “咳咳,如果我们明天要你输呢?”中年人试探的数了一下要求。

    “还有别的么?“欧阳无忌问道。

    “没了。“

    “你可以走了。“欧阳无忌淡淡地说道。

    “他真的那么不在乎么?”中年人在心里问道,带着疑惑离开。

    “既然已经有了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欧阳无忌笑了笑,随即离开了。

    这时候,一个人影跟上了中年人,这个人约莫二十六、七,长相普通,只不过在他慵懒的表情中时不时透过一丝丝冰冷的气息,唯一不同的,他右手只有四个手指头。

    此时,他的衣衫破旧,左手还拿着一个装满酒的葫芦,时不时往嘴里灌两口酒。在路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喝了大酒的烂酒鬼。

    可是,他不但没醉,还清醒的狠。他在跟踪中年人。

    他本可以不去跟踪。

    “能帮我个忙么?“昨天白远请求道。

    “白相言重了,什么事。“唐峰饮了一杯清酒说道。

    “帮我跟踪一个人。“

    想到这,他又往口中灌了两口葫芦中的水。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中年人先是走了几条最热闹的大街,那里人来人往,又走了几条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他走到一个房子前,停了下来

    “朋友,既然跟了这么久,何不出来一见?“他说了三遍。

    过了一会,他确认除了他以外只剩下风吹过的时候,他小心的叩了三下门。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大叔把门打开,大叔拿了一把扫帚,在门口仔细的扫了起来。唐峰看见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好严密的戒备!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要试上一试。因为,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粉身碎骨。

    不一会,那个扫地的中年大叔,忽然听见巷子的一侧有了响动,他停下扫地,目光锐利,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忽然,一只猫从树上窜了出去。

    大叔看了一眼猫,往回走去,刚走一步,又猛然回头,发现四周还是如原来一样。

    他没有发现,一个人猫在树上,正透过厚厚的树叶观察着一切。

    他在等,等着机会。

    他在赌,赌一个明天。

    这个世上,又有几人相信自己?又有几人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像王翰,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一直认为的纪如风会做出这种大事。

    他想不到,也不敢去想,因为他怕。

    一直视为己出的兄弟,会是这样的人。

    而纪如风同样不想告诉他,尽管他迟早会知道。

    他想着沙场嗜血的军旅生活,那些兄弟们的把酒言欢,尽管他在静静地看着,感受着,自己那颗冰冷的心在慢慢地融化。可是,这一切,在不久都要随他远去。他不想,却又不能不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们不是圣贤,更不是出世之人,活在这尘世之中,又会有多少的无奈。

    柳春风更无奈,他想知道徐三斤下的怎么样了?却又看不到。他听见的消息都是别人的,唯独很少有徐三斤的消息。

    他发现,这个傻里傻气的人竟成了他的朋友;他发现,在他面前,他不是九五之尊,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梦想的人;他发现,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

    被最相信的人出卖是什么滋味,只有白远知道。

    可是白远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事,因为他相信他的兄弟还是他的兄弟。他的手里攥着一个木雕,“婉儿,我做的对么?“白远问道。

    木雕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他闭上双眼,用心在感受着答案。

    如果世上所有人都抛弃了我,至少还有有你陪着我,这个世界就不会孤独。

    他睁开双眼,他相信她不会骗自己。

    他向孙府走去。

    唐峰还在树上待着,一动不动。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条小巷早已被大叔扫的一尘不染。但唐峰却有足够的耐心,他知道有的人始终会出来,有的事会浮出水面。

    这时,门突然开了,中年人倒退出来,看他神情恭敬,应是见了什么大人物。

    中年人消失在小巷,但唐峰确没有跟上。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兴趣,他决定要进去一趟。

    自然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他像一只猫,轻巧地跳下树,消失在这个小巷。

    过了半柱香,只看见一队衙差急匆匆地跑向这里。

    “包围这里,不要让那贼跑了。”一个捕头模样地人说道。

    这时候,门开了,出来的是刚才那位扫地的大叔。“官爷,有什么事么?”

    “有一个盗贼跑到你们院子里来了。”捕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不大可能吧,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人….”

    “我没说你们是那贼,我是说有贼跑进来了,你听没白没。“捕头拔出刀来,说:”给我搜。“

    “原来是高捕头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那人约莫五十左右,面色黝黑,身体健壮,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像是一堵墙。

    铺头看到那人,立刻下马,笑着迎道,“乌掌柜,失敬失敬,这是你的宅子?”高捕头问道。

    “哈哈,让高捕头见笑了,这的确是我的宅子,人老了,也爱图个清净。”

    “哪里,哪里,既然是乌掌柜的宅子,就不必搜了,他喊道:”我们走。“

    “唉,还是要搜的,你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再说你还信不过我不成?“乌掌柜说道,”他吩咐后面一个青年道,“把所有人都叫出来。“

    “是,老爷。”那人回答道。

    一切看似那么正常,但是唐峰的眼皮却跳了一下,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直逼他的心里。这种气势,使他第一次有无力的感觉,到底是谁?是谁这么可怕?他仔细地看着院中的每一个人,可是每一个人都是普通平常,那种迫人心弦的气势再也没才出现过。

    那捕头也只不过是轻轻的扫了一遍,就下令离去了。

    唐峰混在那一队衙役里,也悄悄的离去了。

    “老乌,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们得转移。“这时,他身后的青年开口说道。

    “不会吧。“老乌说道。

    “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我们只能游往别处了。“那青年说道。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