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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中宣战,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因为日本早就在中国的领土上打了很多年了。
只是没有宣战而已。可是武汉政府说:“我们一直在交战状态,我们从来没有说对日停战。况且,我们有权对日本采取报复行动。”
当日本英国法国,甚至美国要谴责中国时,却发现只能谴责一个地方政府,中国中央政府并没有宣战啊。反而是日本宣战了。东亚,一笔糊涂账。
刘清知道武汉政府肯定会报复,但是没想到是直接攻击本岛。
日本的本岛几百年来,一直被认为是安全的。但是现在只用了不到二十天,九州就陷落了。
刘清不得不震惊,她其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中国和日本还能够和平相处。但是现在失望了,不仅是裕仁天皇不会停手,中国也不会停。
嵯峨浩在连云市医院剩下了一个女婴,小女孩满七天的时候,九州岛失陷的消息传过来。嵯峨浩大吃一惊。
溥杰却高兴地很,他给小女孩取名为慧生。
溥仪据说也很高兴,亲自为慧生选了礼物,派溥儒代表皇室送过来,同来的还有张大千。
张春和毛石山,伍豪都在连云市等着九州岛的消息。
蒋方震也在,他其实该退休了,但是留任了一年,就等着这一仗打完。蒋佐梅带着蒋英也在连云市,蒋英十八岁了。不过她现在被过继到了钱均夫,改名叫钱学英。因为钱均夫家没有闺女,而蒋方震有好几个女儿。她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唱歌,刚刚毕业,在部队的文工团里。她本来要到九州岛去的,但是到了连云市就被蒋方震留下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这个女儿了。
嵯峨浩很诧异这个讲一口中国话的蒋佐梅是一个日本人。蒋佐梅只是笑了一下。
刘清其实也很少讲日语,只是在会见日本客人的时候为表示客气才讲几句。齐林和齐丹会日语,但是他们并不止会日语。英语和俄语都能来几句,是跟着他的同学学的。
几个小家伙都弯腰看着小女婴,妞妞也挤在中间凑热闹。
溥儒和张大千则和张春夫妇在一边坐着谈话。
“皇兄想问为民先生能否保留皇兄皇帝的名号和礼遇。”溥儒一脸风轻云淡。他只是一个传话的。
“这不可能,我很诧异,难道溥仪觉得在深宫大院活着很好吗?”张春直接拒绝了。
“从太宗皇帝登位,三百年。皇兄不想丢了先祖的基业。”
“是清朝这三百年重要。还是中华民族五千年重要?五千年来多少豪杰之士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想不是为了某个家族的什么皇位,而是为了民族的生息和繁衍。我想正因为清朝的当权者忘了这一点,所以才导致了今天局面。宁赠友邦,不与家奴。这句话代表着什么?这是家天下。但是真的是家天下吗?”
张春的语气变得严厉。这让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包括嵯峨浩和溥杰。
“天下从来就不是那一家的,几千年前,孔子尚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唐太宗与魏征论政,魏征也引用了这句话。来说明隋朝为什么灭亡。老百姓就是江河湖海,怎么会是一艘小船的呢?这不是荒谬。所谓君。从尹从口,以前有人说是教化天下。但是我认为不是这样的,所谓君,不过就是老百姓的口舌而已,说老百姓想说的话,做老百姓想做的事。溥仪躲在皇宫里,他能知道老百姓什么事情?他以天下的老百姓为奴婢,天下的老百姓只好推翻它。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张春放缓了语气:“我劝他向荣月华小姐学习学习,去老百姓中间走走。一个封闭,自大,守旧,狂妄的家族只会带来灭亡。爱新觉罗氏也好,日本天皇也好,都是一样。不把自己当老百姓,把自己当成神。要知道神是要归西天的。当然,北平的那些人,如果也想高人一等,作威作福。那就让他们在北平呆着,做不了寄生虫,我看他们能够呆到几时。”
婉容有个笔名叫做荣月华,现在一直使用这个名字。
张春看着这个叫做慧生的女婴笑着对溥杰说:“这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应该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自由自在的成长,而不应该被放在庙堂里当成神。”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在劝溥杰。
但是张春却知道不是。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将来会长成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日本上大学时,同班男同学大久保武道爱上他,并且展开强烈的追求。大约是在19岁的时候,慧生离家后便没有再回家,几天后被发现与大久保武道一同陈尸于天城山。被发现时,慧生头上有弹孔,左手无名指上戴著婚戒,枕在大久保的左臂上。两人还有剪下的指甲与头发被包在白纸里,埋在附近。于是判定这是一起殉情事件,两人以大久保武道带来的手枪自杀。新闻被报导出来后,将这件事称为“在天国结合的恋爱”。不过在母方的嵯峨家看来,由许多方面的迹象显示,慧生并不爱大久保,甚至对大久保的追求感到困扰,所以应该是大久保胁迫慧生与他同死。于是到底是出于真心的殉情或是单方面的情杀,就成为一桩悬案了。这个案件,后来被称为“天城山心中”,甚至被拍成爱情电影。
张春曾经看过这样的一个老电影,印象非常深刻。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实。当时引起了很多争论。
很多事情,不提起,不看到这个人,可能张春都想不起来,但是现在看着才几天的,皱巴巴,不好看的孩子。张春的眼前就好像流过一条时光的长河。这种古怪的感觉已经出现很多次了,张春其实非常厌倦。这大概就是穿越的后遗症。而且越是小孩子,感觉越明显,因为这些孩子距离自己曾经生活的的年代越来越近。
丽质奇怪地看了张春一眼。这种浓浓的忧伤,和越来越激烈的情绪带给张春的烦躁,让丽质有些恐慌,就比如今天,张春对溥儒说的话,就已经失去了他一贯的平常心。
张春走出医院,丽质要挽着他的胳膊,但是妞妞不愿意,总是夹在中间。
张春把妞妞抱起来,妞妞就笑了。
妞妞不懂事,但是大人的情绪是知道的,而且非常敏感,她知道大人的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已经学会了用卖萌来讨大人开心。
丽质看着妞妞的样子,嘻嘻笑了,她挽着张春的胳膊。伸出脸让妞妞没人亲一下。
张春知道丽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不能再管政事了,我这里不舒服。”
张春指了指自己的心。
“不管也好。”丽质柔声说。
“年纪越大,想的越多,转眼连你都有四十三岁了。我们可能会比别人活得时间长,看起来要年轻,但是终究是上了一定的年纪。现在这个国家,是很多人用鲜血换来的,我看到的死亡太多了,新民纪念碑上的名字越来越多。以前我看到小孩子,总会为他们高兴,现在不,我为他们感到担心。我常常说未来是他们的,但是真到了我无法掌控的时候,心里就会非常不安。”
“我知道,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我常常感觉到我能够掌握未来,但是实际上,未来并不是我所知的。”张春停下来,指向北方:“就比如北平,它可以是一个数千万人的城市,先进的机场,地铁,马路上不息的车流和人流,像鸟巢一样的体育馆,水一样大剧院,广阔的**广场,英雄的纪念碑。很壮观的人类城市吧。”
丽质点了点头,沉浸在张春描绘的美景之中。
不过张春很快打破了它:“可是也可能什么都不是,浑浊的空气,无边的噪音,弥漫在城市中的沙尘暴,人和人之间充满了利益和冷暴力。散发着臭气的污水,干枯的河流。我们死了,这些可能都会出现。”
“也可能不出现。”
“是的,我想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运行。我该休息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