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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死老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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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急促马蹄声,从一旁大道上首先跑来两匹马,马上的骑者是一对老年男女,年龄在五六十岁之间,两人一身灰色锦衣,背后各插一把宝剑。除此之外两人神色庄重,不怒自威,大有一种旁若无人唯我独尊的气派。

    就在他们身后四五十多丈外,还有十多个手持刀剑的骑马人紧追其后,其中并有人还大声呼叫道:

    “前面马上那俩家伙听着……再不停下,老子就要放箭了!”

    然而前面马上之人对此充耳不闻。随即后面那伙人果然开始向他们射箭,顿时箭声“嗖嗖”,破空声甚疾,足见后面众弓弦之强劲。无奈前面这两人身后如同长着眼睛一般,抽出宝剑在身后一阵挥洒,射向二人的箭随即被他们拨落地上。

    与此同时有一支被他们拨飞的箭,竟然直奔旁边的孩子射来。眼看那孩子就要被箭射中,孩子只见眼前一花,那支箭竟然莫名其妙的攥在旁边老头手中。与此同时只见那怪老头神色突变,满面怒容,与适才那形象判若两人,脸上杀气一闪,伴随一声炸雷一般的怒吼,叫道:

    “呔——在我老头还没给他说完之前,谁敢射杀!”

    跑在前面的这两个骑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愣,方才注意到旁边那个老头的存在。当听到他的叫声之后两人神色立变,竟然不顾身后的追兵赶上,立时勒住坐骑。随即转至两人身旁飘身下马,然后向老头异口同声跪拜道:

    “晚辈沙雄、刑天,见过‘今世彭祖’。只怪小的一时忙于抵挡对方射来的乱箭,没想到竟然打扰了您老人家。请求老前辈恕我俩无意惊驾之罪。”

    “你们俩怎么会认出我来的?”

    “晚辈早在四十五年前曾有幸伴随师祖,拜见过您老人家两次,并从师祖口中知道,老前辈每隔三年就要闭关修炼的秘闻。当时师祖为一项练功难题去向您老人家请教,所以今天一见面就认出您老人家一定就是‘今世彭祖’了。”

    后面追兵适才之所以放箭原来是迫不得已,唯恐他俩跑了,此时看到两人下马拜见熟人,不由得一愣。虽然有些不解,顿时喜出望外,立即停止射击,一阵风般赶了过来,并把四人一块围在当中。

    老头对围过来的众位持刀舞剑的骑者,犹如没看见一般,看到两人跪拜,稍一寻思,然后十分不情愿的挥挥手表示道:

    “罢了、罢了,我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大娃娃。这么些年过去了,难得你们还认得我,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你们竟变成这副模样。现在干嘛又惹来这么些讨厌的仇家,到这里烦人?”

    “小的只是不愿滥杀无辜而已,如果老前辈对这些人感到厌烦,小的立即叫他们保持沉默,统统到阎王那里去报到!”那个自称沙雄的人立即表示道,言语中充满着讨好意味,两眼紧盯着对方脸上的变化。

    “笑话,”不待老头答话,一旁的小孩就不免插嘴讥笑道:“如果你们俩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叫这些人追的只管奔逃!”

    “如果这少年能代表老前辈的意思,这伙人恐怕就要倒霉了。”地上那个自称刑天的女人说罢,与同伴稍一对视,随即都站起身来,并拔出适才刚刚收起的宝剑。

    没想到那老头闻此呵呵一笑,只管表示道: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老人家可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闻此之后,随即身躯一晃,眨眼间已钻入周围赶来的那伙人群。一阵刀光剑影闪过之后,两人已经收剑重新来到那老头面前。两人动作之快,匪夷所思,更加令人莫名其妙。当两人回来时,现场小孩方才发现周围那些人,开始从马上纷纷掉落。

    其中唯有一人在马背上晃了几晃,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掉下来,那人竟然趁两人返回老头身前之间,掉转马头飞驰而去。直到此时,那老头脸上方才失去那副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对身边小孩一瞪眼,叱责道:

    “都是你的好主意,一句话令这么些人的性命玩完!”

    “我可没有说叫他们杀人。”小孩连忙矢口否认。

    “你小子充作我老人家的伙伴……也倒罢了,关键时刻竟然拿着自己不当外人,胡言乱语说三道四,难道这还要我亲自令他们动手杀人不成!岂不知‘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则因我而死’的道理吗?”

    那老头看到小孩似乎有些不懂,一时懒得向他解释,只好挥挥手叫他退到一边去,这才对身前两人淡淡的表示道:

    “‘骷髅双煞’果然名不虚传,这招‘千刀斩’也算过得去,不过比起你们的前任教主来说,功夫还差的很远呢!这些人虽死了,但是我老人家还不知道你们杀的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没想到晚辈在江湖上所闯出来的贱号,也能被您老人家听到。凭着晚辈这点微末功夫怎敢与故教主相比?”两人异口同声,战战兢兢的表示道。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回老前辈,这些人是朝廷皇宫侍卫所扮,不知道为何,竟然把我夫妻二人误认为朝廷钦犯‘银萧’‘金笛’两人,因此穷追不舍,纠缠不休。小的就是没有旁边这位小公子开口,也早有些忍耐不住了,只是想到前面僻静处把他们处理了。”那个叫沙雄的男子赶忙解释道。

    “既然是场误会,你们不是给他们解释清楚就行了,何必杀人?”

    “回老前辈的话,凭着我们两人的真实身份和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岂能给他们解释清楚的了,恐怕是落一个越抹越黑的结局。”其中那个女的回答道。

    “那倒也是……听说那‘金笛’‘银萧’手中,除了握有不利于当今皇上的秘密之外,还有一个可以号令老夫的‘江湖霸王令’牌,不知你们是否清楚?”

    “晚辈除了知道他们手中或许握有不利于皇上的秘密,从而招致宫廷侍卫的追杀之外,至于那个‘江湖霸王令’,此事牵扯到您老人家的家事,小的是断断不敢胡乱打听的。”那男子战战兢兢回答道。

    “行了行了……我不相信你们俩不希望得到那个令牌了,过去谁得到它,谁就可以号令整个江湖。自从师父丢失这个令牌之后,这些年来此令牌已经渐渐退出人们的记忆,虽没有了过去那种威力,但是手持令牌者足可以命令我老人家为他效力。”

    “恕晚辈斗胆问一句,如果此令牌重现江湖,难道您老人家当真听从持令牌者的号令吗?”其中那个叫刑天的女人,怯生生的问道。

    “按说此事过去已经二百多年了,‘江湖霸王令’已经失去昔日的法力,况且江湖各大门派知道它存在者,已经寥寥无几,大家当然可以无视它的存在。可是此物出自恩师之手,我又曾对此令牌发过誓,对我来说此令牌仍具有不可违抗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