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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慧最怕钟鸣使出小孩脾气来任性,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要挟自己。想来想去,自己也确实没有办法强制他听话,为了完成师父所交给的任务,眼下也只好点头答应他的要求,暂且随他前去。钟鸣见到对方表示同意,随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并还自我炫耀道:
“姐姐要是早这么痛快,我何必弄这一身尘土!”
易慧啼笑皆非,唯有苦笑而已,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才好,唯有帮他拍打身上的尘土,更没想到钟鸣这么大了竟然会像小孩一般撒泼耍赖。两人从此一路向南,信步游逛,中午时竟然错过了客栈,走到一个四处不沾村镇的山野处。钟鸣此时肚子饿了,这才向同伴埋怨道:
“刚才在经过那个村镇时,你只管进客栈里瞎跑,其实我们那时就该暂且住下,现在好了,连顿饭也成了问题。”
易慧抿嘴一笑道:
“谁能像你一样,在山上住呆了,什么事情都有三怪兄弟做主,自己到时候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干什么都没考虑和准备。现在出门在外就像一匹野马,唯有四处撒欢奔跑,一点也不动脑子。你想想在外面能比在家里吗,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准备考虑才行。”
说罢在附近一棵大树下寻块石头坐下,然后解开身后包袱,从里边拿出两块锅饼和两块卤驴肉来。钟鸣见此大喜,接过来就是一顿猛啃,看到易慧只是干啃锅饼,不肯去动用那块驴肉,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姐姐何必都给我留着,有东西还是大家一块分享才是。”
“不是姐姐故意留给你的,姐姐是出家之人,按照戒律是动不得荤腥的。”
“如果是这样,姐姐这一路走来,岂不要大大的吃亏了。以我看这里也没有外人,姐姐悄悄的吃上一块又有何妨,只要我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其实这肉食的滋味是相当不错的,总比干啃锅饼好咽的多。”
“这等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如果叫师父听到,不打你屁股才怪呢!”
“没想到姐姐心眼这么死……不吃就不吃吧,我好心劝你,你不听也就罢了,干嘛还要咒我被打屁股!”
钟鸣说罢也不客气,顺便将另一块驴肉抓起就啃,吃罢后就向易慧嚷着要水喝。易慧随身并没有带着水具,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的山势走向,领着钟鸣不一会就找到一处山泉。钟鸣对此本领不由得大加赞赏道:
“姐姐你懂得真多,在你面前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论年龄我不过大你半年,其实也没有什么知识,这都是跟师傅在外学的。”易慧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了钟鸣的身世,不由得讥笑他道:“哪能给你这富家子弟相比,想吃要吃、想喝要喝,张张嘴什么都解决了,不怕饿肚皮。”
“姐姐就别笑话我了,适才真是对不起,我还真以为还在山上呢。”
“没关系,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必须得有一个熟悉过程,闯江湖与在家中不一样,自己不光要知道照顾自己吃喝住,还要能适应各种不同的生存环境,识别不同的人品,重要的还要时刻防备小人和坏蛋。”
“你说这‘坏蛋’两字,也并不是完全指恶人吧?奶奶曾说我爷爷是个坏蛋,在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时他确实凶的令人害怕,可是当他一旦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为了以后不叫人恨上我们,减少我父子俩的麻烦,他竟然肯舍上自己生命,当场选择了自杀。”
“咳……有些事,都是你我还说不清楚的,不过师父的话还是要听的,我们现在还是处处小心为好。”
易慧说到这里,两人又重新返回了小路,刚走了不远易慧脚步突然一停,瞥了一眼前面不远处一棵大树,然后向钟鸣悄悄提示道:
“在这荒山野外,前后又没有别的住户人家,有人竟然藏身在树上鬼鬼祟祟向这边偷瞧,难道是为我俩而来的吗?”
“管他是干什么的,”钟鸣闻此不光不怕,想想自己自从跟奶奶练功以后所获得的那些战绩,就是山上三怪也没能把自己怎么着了,眼下急于施展一下自己的本事,脸上反而微露喜色。看了一眼前面树上,并且充满自信的表示道:
“眼下有你我联手,我看谁又敢打你我的坏主意。”
“我出来时,”易慧颇有疑虑的解释道:“师傅曾送我八个字:‘收敛锋芒,低调做事’。尽管我对其中的道理一时还不能理解透彻,但是总觉着不要随便泄露我们的身份才好,外面的坏人太多,我看咱们还是改道去别的地方才好。”
“姐姐怎么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呢,一切由我挡着就是了。”钟鸣不顾易慧的建议,只管率先向前闯去。易慧看到他这般行动,也只好紧随其后。
俗语道:艺高人胆大。两人倚仗自身武功,自然不把前面树上的那两人放在眼里,说话之间两人就来到树冠之下,只听树上一声怪笑,随即跳下两个人来。为首这人年龄在三十多岁,个大腰粗,红色脸膛,脑袋就像一个没有放血的猪头一般瘆人。
除此之外,只见他手持一根鸭蛋粗的黑铁棒,直接拦住了去路。在他身后却是一个手持宝剑的四十多的的女人,此女子身材细长,两眼微眯,细眉斜飞,一脸凶相,嘴巴旁边还长着一个豆粒般黑痦子。男子首先喝道: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识相的快快拿出钱来,否则叫你俩性命不保!”
易慧想到师傅吩咐,唯恐钟鸣行事莽撞泄露了身份,故作害怕之状抢先道:
“你们是劫路的山大王吧……可惜我们身上没带钱。”
“小娃娃,要说你俩没钱傻瓜也不会信的,光看你旁边那小子脖子上的金项圈吧,足以二斤多重,如果不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老子就把自己的姓改了。别的还可以商量,先把脖子上的金项圈留下再说!”
“那不过是一个镀上金水的铜圈而已,不值几个钱的。”易慧极力掩饰道。
“休想糊弄老子,就是一个铁圈,也得给老子留下!”对方凶巴巴的表示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窍,我们好言与你说话,你却这般回答,好像我们俩已经成了你们的囊中之物似地。”不待钟鸣开口,易慧脸色一变顿时判若两人,立时对两人叱责道:“你们俩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怎么竟劫到我们俩头上了?”
“你们俩又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皇亲国戚到了老子的地盘,我也要扒下他一层皮。”大汉哈哈一笑,并道:“是谁定下的规矩不准劫你俩?老子今天不光要劫钱,还要劫下你这个漂亮小尼姑做老婆呢!”
“放屁、放屁!”易慧天生丽质,相貌俊美,对外人的浅薄羞辱也最为敏感。闻此后脸色顿时羞红,方待发火就被钟鸣抢先拦住,并上前大声骂道:“你们两个算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竟敢来到小爷面前耍横,你们知道我们俩是谁吗?”
“你们俩是谁关我屁事!”对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并表示道:“老子只管要钱。”
“听好了:小爷我复姓欧阳,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绰号叫:碰不得!至于这位姐姐吗……”钟鸣此时看到易慧连连摇头,只好改口道:“我暂且就不给你们说了,说清楚了怕吓着你们。如果你们还不相信没关系,你就上前碰碰老子试试!”
“好!老子就碰你一下又如何。”
劫路大汉欺对手两手空空,没有武器,又是少年,自持身高力大,竟然舍下武器不用,挺肩向钟鸣撞来。易慧知道钟鸣的本事,因此只在旁边笑嘻嘻看热闹,只见那大汉肩头碰在钟鸣身躯时如同碰上石壁一般,竟然被对方身上反弹回的内力震得跌倒在地。
大汉羞恼成怒,当他爬起来再准备向钟鸣冲过去时,一旁持剑女子似乎已看出一点门道,立时上前拦住他,并在他耳边小声吩咐道:
“我看这傻小子自诩‘碰不的’,一定是依仗着一股天生神力让人上当,给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师弟何必给他这般费事,怎么将师父传给我们的对敌心法忘记了呢?‘兵不厌诈’,干脆一拳打倒他就是了,我不信这小子的武功还能胜过师弟!”
大汉神情一振,认为同伴说的有理,随即大吼一声在他重新佯装撞上来之时,中途突然变招照着钟鸣前胸就是一拳。这一拳还没打到,口中就已经先叫道:
“碰你一下又怎么样……惹恼了老子我这就要你的小命!”
一言甫毕,拳头已经打中钟鸣前胸,大汉突然觉到自己整个手臂上的劲力一下子如石沉大海,身躯半边发软,与此同时有股大力从对方身上涌出,竟然一下子把自己震倒在地。大汉一时如同中了邪一般,坐在地上连连叫怪,一时竟无力站起来。
他的狼狈丑态竟把钟鸣逗得仰天大笑,身后那个女人看着有些奇怪,见对方仰天大笑之际不由得趁机一剑刺来,这一剑正中钟鸣前胸。易慧此时正在发笑,看到这一幕再想出手解救已晚,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钟鸣自从炼成金钟罩铁布衫以来,一直没有验证自己的武功是否能抵得住刀剑伤害,此时突觉胸部中剑心中大骇,同样认为自己这一回不死也得留下一个血窟窿。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对手宝剑一时竟然变成弯弓一般,随着内力的回震宝剑立时脱手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那女人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得被震的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呆呆看着钟鸣发愣,那眼神如同看到一个怪物一般充满着惊恐。直到此时,她方才理解自己那个同伴适才为何跌在地上。
钟鸣没想到自己的功夫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不由得想起了山上的三怪,心中一热,顿时对他们充满了感激之情。原来他的身躯经过三怪一番误打误撞的培训出来的内气,在与奶奶后来输入的内气合为一体之后,不光内力奇大,更是一般兵刃也不能伤他。
此时他抬手抚摸着中剑之处的破衣,甚为自得,为这意外之事不由得又是一阵狂笑不止,浑没把被一剑刺中当做一回事,反而为自身有此硬功而自我陶醉。看着一旁惊骇万分的易慧,钟鸣反而对她安抚道:
“又叫姐姐受惊了,其实是没事的、没事的……这婆娘刺我一剑,我原以为自己会死的,没想到我自己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她反而自己跌倒了。这只能怪她宝剑不快所致,或者是这婆娘她还想存心赖人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易慧听到他这般乱七八糟的解释,唯有瞠目结舌,一时言语不得。
殊不知钟鸣这身硬功,是今世彭祖在这方面一生钻研的成果,本是为三怪兄弟准备的,没想到三怪兄弟吃不了练功之苦,后来竟把钟鸣拿来做替身试验。易慧此时又惊又喜,她刚才还在深深埋怨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竟叫那女人一剑得手,正想杀了他俩给钟鸣报仇。同时也没想到钟鸣就这么容易被人刺中。
怎知道这个卧龙山庄的小少爷外表看似耀武扬威,好像武功不错,实际上除了一身奇特的外功和内力之外,就连武林中寻常的格斗招架躲闪基础功夫他都不会。此时看到钟鸣一副傻乎乎的开心样子,易慧私下纳闷之余,心中也是同样十分欢喜。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哨响,没想到两个劫匪闻此哨音,突然在地上借势一滚,爬起来就跑。易慧怪那大汉适才言语中欺人太甚,随后几个纵跃已赶到那汉子身后,伸手刚要抓去,忽听旁边山石后突然冒出一人,并大声喝道:
“老朽在此,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