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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脑袋同时用力点头。
黑猫左手蛛丝右爪爪刀出鞘,瞿南手里更是捏着一个杀伤力极大的法诀,随时蓄势待发。
两只花妖屏着气。
文左涛不知道李小虎是谁,却也感觉得到气氛凝重,看得出来这事非同小可,他停在瞿南的肩头,大大的复眼盯着老男人,左爪上拈着一粒星辰砂,随时准备出手。
“这种小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李小虎么……”
老男人身形暴起,双手全力朝前面推出,一股充沛之极的灵力伴随着一股劲风,向他面前的瞿南等人压了过来,三只小妖瞬间就被劲风逼得闭上眼睛,连气也喘不上来。
瞿南早就看出来他是借着说话的时间,暗暗疗伤呢,一直都防着他这一手。实际上瞿南一直就没放松过对这老家伙的警惕,他手中捏着的法诀全力放出,一柄白色的光刃突兀地浮现,疾速刺向老男人的面门。
老男人脸上一寸左右的地方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皱巴巴的膜,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们用的面膜纸一样,只不过这面膜却是浮在脸前一寸左右。
光刃与面膜相遇,爆出一阵强烈的白光,发出类似火炭入水时所发的嘶嘶声音,光刃很快地变短,而面膜也变得越来越薄,几乎是透明的了。
黑猫这时也反应过来,它倒没傻到也去和那块面膜较量,而是不动声色地把爪刀合并成一支,向老男人肋下要害插去。
黑猫没有直接下死手插心脏,是因为它看得出,瞿南对于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在意,他太想找到害死李小虎的凶手了。
与此同时,扑的一声,老男人面前的面膜发出类似肥皂泡破灭时的轻响,迸碎成无数碎片向四面飘散。
那只小了许多,几乎只剩下削铅笔的小刀大小的光刃直通通地插向老男人的眼睛。<div class="cad">conAd1();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都误会了!”
朗猛老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瞿南身后,猛地抱住瞿南的手臂,光刃被他带得一偏,与此同时那老男人一个筋斗向后翻出,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黑猫看着自己爪上的爪刀,幽蓝的刀刃上面带着一溜血迹,缓缓地从刀尖上滴下来。从极远处的黑暗中,隐隐传来老男人呛咳的声音,看样子这家伙就算受了伤,跑得还是挺快的。
“划偏了,本来是打算给他肝一下的,没想到伤着了他的肺。”从地上扯起一块草叶擦了擦爪刀,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黑猫这才把爪刀收回爪鞘,很是不服气地说道。
这猫竟然说话?!还有,它那爪子!它那爪子上是什么啊?老爹是个识货的,那爪刀蓝汪汪的闪着光,看起来比寨子里最锋利的猎刀都要锋利十倍不止!
朗猛老爹抱着瞿南,已经是呆住了,都不晓得松手,只是大声地喊:“妖妖……妖怪啊!会说话的猫!带着刀的猫!”
估摸着现在去追也追不到那老男人了,瞿南轻轻地掰开朗猛老爹的手,微微皱起眉头:“老爹,您怎么来了?您认识这家伙吗?就是他劫走了我家的两个丫头。”
朗猛头上微微有细汗,也不知是被黑猫吓得还是为了赶来这里跑路累的,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黑猫,顾不得和瞿南说话。他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年轻女人,身材适中,眉目清秀而漂亮,看样子也就三十刚出头的样子,黑猫说话,她只是多看了黑猫一眼,却也不显得多么惊讶。
没办法,瞿南又问了一遍。
这次朗猛老爹听到了,他皱皱眉毛,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很是焦灼:“你不是说是那路劫走了她们吗?怎么又说是他?他可是我们寨子的大恩人哪,帮我们修了路,又把山外的电线拉到山里来,现在大家能把山里产的东西拉出去卖,还都是他的功劳呢!他怎么可能劫走你家的丫头?”
瞿南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从灵眼中看来,朗猛老爹的心跳频率很正常,面部表情也很真诚,眼底的那股感激之色一看就不可能作伪。<div class="cad">conAd2();
“老爹你老糊涂了,明明是这个家伙操纵着那路把我们劫走的!”
“还在这儿设下陷阱,想害死南哥,他刚才还和南哥坦白来着,说南哥是什么夫,什么罪来着,他才有罪呢!”
“没文化真可怕,明明就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他不知道看上南哥什么东西了,想抢过来!”黑猫咕咕哝哝地说着,心想,十有八.九是看上那只眼睛了。
“不能因为他给你们寨子钱,就当他是好人!”
“就是,坏人就算偶尔做一次好事,他的本质也还是坏人!”
两只花妖不理会黑猫掉书包,只是你一嘴我一嘴地给事情下了定论。
唉!
瞿南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同朗猛老爹说什么也没用了,那老男人已经逃走了。
小孩子一般不会说谎,朗猛老爹倒也有几分相信,他的脸憋得通红,低声为自己辩解:“人家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能看上你们什么啊?”
那女人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听到这话,低声对朗猛老爹说:“老爹,话不是这么说的,要是有人要买你的枪法或者买我的巫术,你说能卖吗?”
“那当然不卖,不过那个用钱也买不到的吧?”
“就是这个道理,再贫穷的人,他也会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富有的人,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钱,并不能买到一切。<div class="cad">conAd3();”
朗猛老爹似乎被她说服了,低下头默默地不作声。
结合她的表现和朗猛老爹之前说过的话,瞿南已经猜到她是谁:“您是阿鬼医生的妻子吧?朗猛老爹跟我说起过您。”
瞿南没有猜错,这女子正是阿鬼的妻子。朗猛老爹看到瞿南等人出门,知道他们是去同那路斗法,心里急得要命,就去找阿鬼的妻子,期望她能帮上点忙。
没想到的是,两人沿着灵气的方向赶到时,却正好看到那样一幕,反而帮了倒忙。
女子微笑颔首,月光下的笑容清冷幽美,给那张清秀的脸孔平添了几分魅力:“是的,老爹找我来给你们帮忙,可没想到……”她没再说下去,显得很是歉意的样子。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瞿南苦笑一声,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又转向朗猛老爹:“那咱们回吧?老爹?老爹!”
朗猛老爹低着头想事,好像没听到瞿南说话,直到第二遍叫他,这才恍然醒悟:“啊?你说什么?”
瞿南好脾气地笑笑,又重复了一遍。
“回吧回吧!瞧我这事做的。”
回去的路上,朗猛老爹和阿鬼的婆娘向瞿南讲述了那个老男人的事。
今年春天的时候,那个人独自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到寨子里来旅游。他在朗猛老爹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出去游山玩水,早出晚归的也不要个向导跟着;吃的东西很讲究,都是他自己带的,这中间还有人特意上山,帮他补充了一次食物和装备。
临走的时候,他托朗猛老爹找到族长阿公,给寨子里捐了一大笔钱,让寨子里的人把路修好,把电线拉进寨子里。
那笔钱数目不小,做完这些还有盈余,族长阿公就把剩余的钱给村里几个拉不起电的困难户免费拉上了电。有了电,寨子里经济状况稍好些的人家也买了大彩电,山里出产的东西也能通过新修的山路卖出去,寨子里的生活很是改善了不少。
寨子里的人对这老男人交口称赞,都说他是个大好人大善人。
这也就是朗猛老爹刚才拉住瞿南的原因。
看不出这位还是个爱心公益人士,瞿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老爹:“老爹,你仔细看过他的相貌没有,当时他住在你家的时候,和今天晚上的相貌一样吗?”
朗猛老爹仔细地想了想:“衣服不一样了,相貌还是一样的。”
“老爹你能说说衣服有什么不一样吗?人总是要换衣服的,你怎么会觉得他的衣服不一样呢?”
朗猛老爹比划着:“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上一次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一看就很高档的样子,这次见他,衣服就好像,就好像来收山货的那些人一样,对,和那些人打扮得差不多!”
瞿南心下了然。这个神秘的老男人春天来寨子里的时候,就是易过容的,而且用的就是今天晚上的这张面孔。所以朗猛老爹才能那么轻易地把他认出来,同时稀里糊涂地帮了他一把。但他却没有故意地隐藏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还是穿着平时穿的高档衣服。而这一次,他是打算完全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打扮成一个街边的普通老头子。
瞿南看了看旁边埋头走路的朗猛老爹,忽然想:会不会朗猛老爹也被他收买了?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一切的发生太偶然了,自己只是偶然起意到寨子来旅游,展览馆的稿子原本是订给社里的小秦写的,小秦临时有事,自己才去的展览馆,这也算是偶然,至于苏利给木阿婆照相,在照片里把那路带出寨子,也算是一种偶然吧。
那个人不可能提前收买了朗猛老爹来对付自己,如果要对付自己的话,上次小小跟在身边,拿她作人质效果更佳。
看样子,寨子这头是没什么线索了,只能回去查一下,看看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来头,瞿南有很强的感觉,这老男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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