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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清凉禅寺上空,麻仙姑与法通二人斗法,都打出了真火,各自祭出看家法宝,那两件宝物还在僵持,眼看谁也奈何不得谁。
斗了会儿,麻仙姑一面要施展法力维系‘花神青木篮’运动神通,一面使用玄功护住心神与灵台,以免被魔障迷惑,如此一心两用,难免落了下乘,不觉面颊带汗,已有败象。
寺中寻常僧众修为一般,只比凡间高手厉害不了多少,哪还经得住如此诡异的魔法?
没多久,各个放蕩形骸,尽情放纵,熟不知是在消耗命元,离死不远。
先前与莫愁交手的那个小和尚乃法通真传弟子,修为比别的和尚强上许多,又是昏厥,所以不受天魔舞影响。
倒是苦了莫愁与那女子,双双盘膝坐下,用尽功力苦苦支撑,勉强保住神智,一时没受香雾侵蚀。
清凉禅寺中,唯有焦若水两袖清风,不被影响,他只顾着抬头看着那二人斗法,完全不理旁人,也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
眼看麻仙姑快要支持不住,焦若水身上藤条突然无风自舞,沙沙作响,倏地攀到空中,分作两股,三成射向花篮,其余尽数朝着还在作法的天魔鼎打去,同时口中喝道:“麻四妹!段老三!你们还不住手!难不成想让我们五方五行旗使今日同归于尽于此么!?”
莫愁听到此番言语,乍一听‘五方五行旗使’六个字时,还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哪里听过。想了会儿,才记起从土行孙身上搜来的那块令牌,上面正好也有这几个字。
又回忆到焦若水之前言语,不难得知这三人都是老相识,不由暗道:“他们与那个死鬼土行孙是一伙的!”于是留了个心眼,提防三人跟他寻仇。
却说此时清凉禅寺中群魔乱舞,一片狼藉,除了修为最高的三人,其余人等皆不能自主。
莫愁修炼两种玄门真经,真炁浑厚过人,加上天书妙用无穷,只要稍作留神,天魔鼎的魔法还伤不了他,只是那魔鼎毕竟非比寻常,他如今也只能盘坐原地,不能动弹分毫。
可对坐那女子又另当别论,女子本名薛梅,是麻仙姑的得意弟子,此来同师傅参加五方五行旗使的集会。
她本来也是冲着那件好处而来,没想成半路麻仙姑有事离开,反倒被自己同门师叔法通劫了去,险些失身。所修炼的异派真经不似玄门正法,对淫邪的魔法敬而不远之,强撑到现在已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再加上先前法通在她身上施过迷药,其药力还未完全消退,被魔音蛊惑,已是意乱情迷,不觉美目睁开。
正巧看到见对坐白衣少年,剑眉紧锁,星目半开,好一个俊朗模样,不禁心如鹿撞,没来得及悬崖勒马,加上妖雾魔音鼓动,一个把持不住,径自站起,走到莫愁跟前,把袍子褪下,赤身而立,也学天魔鼎的魔女,轻歌曼舞起来,皓月底下,肌肤如白羊玉似的发着微光,舞姿曼妙,姣好身姿美态毕现。
舞着舞着,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只听薛梅一声娇嗔,赤足失衡,连人跌入莫愁怀里,玉腿横跨,骑到他身上去,巧手一阵揉捏,秋波送媚的卖弄起来。
莫愁见状,因不能动弹,忙把眼睛闭上,反复默念‘非礼莫视’。
可随闻一缕极香极腻的女人香,由鼻入体,五内皆畅。
那又冰又滑的钰肌,碰在哪里,哪里就像碰到烙铁一样,火辣辣的,又麻又痒。
便是他道根深种,美色面前,忍不住面红耳赤,神念中那处堤坝,眼看着摇摇欲坠。
此时脑海里不住的有个声音在朝他说:“放纵一次又有何妨?”那声音听起来柔柔腻腻,像是师姐纳兰,又像他红颜知己吴玉如,隐约还有几分鄂黛仙子的味道。
先是美人投怀,又有心魔蛊惑,耳畔魔音萦绕,久而久之,莫愁道心不免失守,情不自禁把眼睁开。
初见那女子时,不觉心荡神摇,一句‘倾城倾国’也不为过。却说此女眉如远山,美目秋水,丹唇纸薄,两靥含羞,冰肌傲雪,当真是秀色可餐,无怪法通见她,竟一改往日小心谨慎的做派,不计后果也要把人掳来。
莫愁一把紧紧抱住面前美人,但觉她细腰如柳,不禁一握;温香玉体,妙不可言。
薛梅对他也不抗拒,二人双双侧倒,卧倒在禅寺绿茵,一齐上演春宮图。
就在二人尽情欢快,眼看铸成大错的时候,焦若水忽然发力,攻向天魔鼎的藤条大放异彩,琉璃生辉,仿若群龙遨游,呼啸间破了光壁,将天魔鼎打落。
那七个女子惊吓之下,呲溜溜遁回鼎中,不见踪迹,魔音顿隐。
一场斗法,法通与麻仙姑都没得了好处,各自喷了一口精血,降下云头。
落地以后,法通忍着伤势,走到先前那个小和尚面前,在他后背推了推,将他救醒。
小和尚醒后,法通教训了几句,说他学艺不精云云,给自己丢人,要他此事以后闭关练功,然后吩咐他跟在身后,不许多嘴。
这时天魔舞的法术已破,莫愁与薛梅先后清醒过来,薛梅毕竟女子,见了此情此景,含羞带怒,一把将莫愁推开。
莫愁心里正懊恼,薛梅这时若要杀他,恐怕也不会抵挡。
好在薛梅并没起过杀心,一来莫愁救过她一回,早就芳心暗许;二来方才虽被魔法迷情,不能自己,但记忆还在,此事怨不了别人。
二人匆忙抓起地上零散的衣服,穿戴好了以后,各自来到自家前辈跟前。
这时麻仙姑与法通相对而立,含恨怒视,焦若水站在他俩中间,以防二人再次动起手来。
焦若水生怕二人一句不合,又打起来,于是朝二人道:“此事都是误会,我看三弟也没恶心。四妹,你念在他不知情,没料到这位姑娘是你徒弟,暂且原谅他吧。”
法通没领情,撇嘴道:“哼!贫僧不跟她计较也就罢了,还让我向她道歉?门都没有!”说罢,扭头看向别处。
麻仙姑闻言,美目一横,手中变化两把飞刀,指着法通喝道:“兀那贼秃!可敢与老娘比比刀法!?”
法通一扯禅杖,两手紧握,立即应道:“比就比!比哪一样我都不怕你!”
焦若水见二人一嘴火药味,怒喝了声住口,二人见他动了真怒,各自闭口不再言语。
焦若水道:“明夜十五月圆,三十年一次的血月横空,三尸洞之事不容有误,你俩若还记得我是你们二哥,就先把私事儿放下,待此事一了,你俩死活我都不管!”
两人被焦若水的话点醒,这才想起来今日还有正事要做,都收了兵器。
麻仙姑看了看时辰,问道:“五弟怎么还没到?咱们之中,数他遁法最好,怎么现在还不见人?”
焦若水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莫愁,随口道:“五弟许是有要事在身。”然后话锋一转,指着薛梅与法通身后的小和尚问道:“这就是你俩选好的人?”
麻仙姑与法通也在打量莫愁,方才三人虽然都在斗法,可耳听六路,眼看八方,小和尚与莫愁的比斗,几人看得分明,三个后背谁强谁弱,心里也都有数。
法通当先应道:“不错,这是我徒弟慧海,为人木讷了些,但上根大器,本来还想跟二哥炫耀一下,可哪想二哥不知哪里寻来的仙苗,可把小弟比下去了。”
正这时,天空炸响雷动,几人均抬头望去,见远处天际来了团黑烟白云,气势如虹,眨眼就到了跟前。
接着就看从云头落下两道光影,清凉禅寺里无端有多两个人。
为首那个老道士,木簪束发,慈眉善目,但着装打扮却极为奇怪,莫愁见他头发一面黑,一面白;脸色一面青,一面红;道袍一面黄,一面蓝,大觉碍眼。
他身后是个一表人才的少年郎,脸色也青红各半,做武生打扮,腰上左右绑着一长一短的一双刀剑。
焦若水、法通、麻仙姑见老道士现身,齐齐弯腰拜道:“小弟(小妹)见过大哥!”
莫愁闻言一愣,原来三人大哥竟不是龟老大,于是瞥了一眼焦若水,心想:“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道士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三人,口中道:“三位贤弟妹快快起来。却不知是哪位贤侄得了老三的夸耀,快给贫道引荐引荐?”
麻仙姑指着莫愁说道:“就是这位贤侄,乃焦二哥带来的后起之秀,武艺本事胜过我俩徒弟良多。”她因感觉莫愁出手救了自己徒弟,所以话语中,多是赞美之言。
老道士打量了眼莫愁,莫愁被他扫了眼,只觉浑身不是滋味。老道士收回目光以后,不觉口中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果真是个仙人胚子!老二,你可要好好培养,往后咱们五方五行旗使可后继有人了。”
这时就听老道士身后传来冷笑,众人朝他身后看去,见发出声音的正是他带来的年轻人,那人见众人看到,也不做理会,只朝他师傅说道:“师傅!切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徒儿与他们比,只强不若!”
“胡闹!长辈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此事我给你记下一笔,回去以后,为师再罚你!”老道士言语尽是责备,可他说话满是笑意,所以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那少年也只是撇了撇嘴,也没朝几人道歉。
此事谁也没提,也就不了了之,没人会去追究他不尊长辈,法通还主动为他开脱,说是少年气盛,理所应当如此云云。
莫愁见麻仙姑与法通俯首帖耳的样子,心知这位老大哥,在他们心里,可谓是又敬又怕的狠角色,更不敢多说,怕越说越错,土行孙之事万一败露,焦若水一定保不住他。
事后,法通将几人引入正厅,老道士被焦若水等人请上主位坐下,大家寒暄起来,莫愁后来才从焦若水口中得知,这老道士道号无尘上人,在青州一地经营一座五仙观,道法极深,就算元真子与焦若水联手,也不是此人对手。
莫愁听了咋舌不已,后来想想,觉得焦若水是在吓唬自己,也就没当回事儿。
可不久以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坐井观天,此事以后会提,本回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