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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狠狠地吞下口中的烧烤,却不想一时噎住了,闭着眼睛难受至极。那摊主见状,连忙拿起茶壶倒了一碗给她:“快喝点茶水。”
小丫头接过碗,咕噜咕噜地喝干了,这才舒坦地深吸了口气:“噎死本大人了,人倒霉的时候吃点东西都能噎住。”见那掌柜一副想问什么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她不禁大怒尖声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本大人挖了你的双眼。”
因为昨夜迷路之后,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磕磕撞撞,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折腾了大半夜,最后只好放弃,无奈地寻了个地方睡了。等到睡醒后,她才发现手上和脸上有几个地方青肿了。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被树枝勾破了,更有几个地方沾了泥土。那摊主如此看着她,这不是在看她笑话?小丫头如此想着,昨夜的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泄,自然就“便宜”了这个摊主。
这可冤枉了摊主,人家只是在乎你有没有钱给而已,你咋样人家可管不着。但是那摊主看她衣着的布料价值不菲,便是城中权贵也极少有人穿得起的那种有价无市的银丝布料。再听她的说话的口气,想来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世家小姐,一时贪玩跑了出来罢了。所以,摊主最后只能默不作声地继续去烧烤。
一开始,摊主有些淡然,不久后有些诧异,再是惊异,最后一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吃得满嘴是油小丫头,手上全是油污,那肚子那么小为何能够装下三个成年人的量?她吃的东西明明有她的肚子几倍大了,为何现在却连鼓都鼓不起来?
“嗯······好吃。也不枉本大人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总算是有些回报了。”她满意地点点了头,极为不雅地打了一个响嗝,抬脚却是要走,丝毫没有什么觉悟。
这可把摊主急了,连忙丢下手里正在烧烤的东西,跑过来急切道:“小姐,您还没给钱呢。”
“咦?给钱?”她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呆呆说道:“本大人忘记了我是没钱的。以前吃饭从来都是卫使给钱,我一时还没有习惯呢。”
摊主这可急了,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实在无法发脾气,只好愁眉苦脸祈求道:“小姐,我是小本经营,全家上下就指望这点东西过活呢。”
她眨眨眼,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欣喜跳起来大叫:“啊,本大人想起来了。这块玉拿去城里的珠宝行典当,至少也能值几十万金,我把它给你怎么样?”
那摊主看着她手上那块白玉,苦憋着脸更难过了:“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小人可不敢拿。您吃的东西只需要付二十八银而已。”他倒是想拿,可是这么昂贵的东西难免她家里的人追问回来,倒时候就麻烦了。
这时,人群里已经有许多人被那小丫头的尖叫吸引,再听她的话,全都眼露贪婪地看着他手里的那块白玉。
小丫头不耐烦地大怒道:“给你钱又不要,又不让我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一个顶着大肚子的胖子眼露精光,招呼手下排开众人来到小丫头的面前道:“小妹妹,你这块雪云白玉要买吗?”
小丫头看着那一脸奸诈的笑脸疑惑地问道:“你要买?”
“自然。”那胖子一看,有戏,立即激动起来。
“可是你长那么丑,买这块玉做什么?”
那胖子竟然丝毫没有生气,还一脸赔笑道:“小妹妹说的有道理。我虽然用不着,可是我女儿却很好看,她要是有了这块白玉,一定会很开心的。”
“哦。这样啊。”小丫头这才一副原来如此地点点头,然后又道:“你出多少钱?”
“我出三十万金如何?”
“行。”
“三十万金实在太多,我身上远远没有那么多,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钱行(一种类似钱庄的商业组织)换票据,然后就回来给你,怎么样?”
“行,我先去到处走走,你把那老板的钱付了可好?”
“行行行。”胖子对身后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过去丢给了那摊主一金:“不用找了。”
那摊主喜笑颜开地接过,点头哈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那你们先去吧,我等一会就回来拿钱。”小丫头说完就走了,值把围观的人看得直摇头,心里叹息着孩子还真够天真啊。
那胖子带着手下走了,那八字胡疑惑地轻声道:“主子,那小丫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是不是这块玉是假的?”
那胖子似乎也有些不相信,拿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奇道:“是真的啊。我经营珠宝玉石一行三十年,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要说这块玉石能够骗过我的眼睛,那么其价值也远远不止一金,咱们又不亏怕什么?”
“可是,若是这块玉是真的。那个小丫头岂不是来头很大?”
“无妨。边城的权贵世家子弟我都见过,并没有这个人。若是这些权贵的远亲,咱们也可以说是买下的,等我们去寻她给钱的时候找不到她的人了。整个兰国,还没有几个人不给咱们朱家珠宝行面子,最后顶多是我家老头子去跟人家道歉,然后回来骂我几句。但若是这事没有被查出来,我可是得了一件宝贝啊。”胖子权衡弊利,原来早已成竹在胸。
话说,小丫头想要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手和嘴,来回走了很远都找不到水,顿时气得不行。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堆青年男女,男俊女俏,一路上那女孩被人不时回头或者停足痴迷观望。
小丫头双眼一亮,嘴角勾起一丝邪意。
天邪看着那苗条的身影,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那个表面上很坚强,其实内心刚柔兼具的女孩。
忽然,一个白影扑进天邪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就是豪声大哭大叫:“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候,人群里诧异地看向这里,路过的人本就很多,片刻就围住了三人。只见那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天邪身上不停地抹,哭号道:“哥哥,至从你出去做生意一个月都不会来,嫂子天天打我骂我,前天还把我赶出门了。我在外面饿了两天两夜,还差点被人抓去卖了。这两天我饿得两眼发昏,精神恍惚时看到了逝去的父母在对我笑,还伸出手想要抱我过去。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小丫头一说完,肚子就抗议地打了一个饱嗝。无奈之下,她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假装抽噎。所以,一时还真分不清那是饱嗝还是抽噎。
这事来得突然,以至于天邪都不知道该如何为妙。难道这个小丫头是来耍无赖的骗钱的?可是叫他怎能训斥这么个长得可爱的小丫头呢?再看看那满是油污的裤腿,天邪心里苦笑,难不成这丫头当的裤子是餐巾呢。
天邪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小丫头确实是把他的裤腿当餐巾。
这时,旁边的莎夜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那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心里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咯咯笑起来:“你妹妹都这样了,看来你这个哥哥还当真是不负责任啊。”
这是围观的一些老爷爷老太太看着那可怜的丫头,心里别提多么不顺畅,老泪纵横地指着天邪训斥道:“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可怜的丫头,父母亲死得早,也没个贴心人照顾。”
“是啊。你瞧多么标志的一个姑娘啊。”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娶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妻子,当真是瞎了眼。”
······。
当然,作为中枪幸运星的天邪此刻还能怎么说?去解释?只怕别人不会信他,还会骂得更厉害。
不想,那丫头抹干眼泪后,看到莎夜的那一刻一声惊叫,一脸担惊受怕地神情躲在天邪的身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最后她跪倒在地上不停磕头,似乎吓得神志不清了,惊慌失措道:“嫂子,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打我,不要赶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我吃得很少的,我还会干很多的活,求求你,求求你别赶我出去。”
原本晓得花枝招展的莎夜一怔,眨眨眼,不知道啥情况。良久才一脸疑惑地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那丫头一听莎夜的话,仿佛吓得更厉害,身子一个哆嗦连连磕头:“对不起,嫂子,对不起,对不起。”
“哼,想不到这个女人长得那么漂亮,想不到竟是如此一个蛇蝎心肠的恶妇。”
“连一个八岁大的小姨子都不能容忍,还不给她吃饱饭,每天打她骂她,竟然还狠毒地让她去干活。你看她那身板能干什么活?当真是恶毒。”
“一看就是一个不老实的女人,要我说啊,肯定是迷惑了她哥哥。说不定他丈夫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她偷偷摸摸地到处招蜂引蝶和男人勾三搭四呢。”
······。
看着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莎夜大脑一片空白,然后飘过那些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对她说的字眼——蛇蝎心肠、额度、招蜂引蝶、勾三搭四。莎夜气得眼露煞气,气势逼人地走向那个小丫头。
她本是灵者,周遭气息被她的情绪影响,围观的人只觉得莎夜此刻就像一只吃人的猛兽,吓得连连后退,一时之间竟然俱都不敢再对她说半句。
天邪嘴角勾起一丝邪邪笑意,眼中掠过一丝恶趣,唉声叹气地对着莎夜道:“孩子他娘,你为何就不能容忍我妹妹呢?难道我赚了那么多钱,还养不起她?”
莎夜的肺气炸了,举起手就是一拳打来,那拳头上凝聚了灵力而发着耀眼的光芒。天邪不想波及无辜,便接过了那一拳。
围观的人此刻吓尿了,作惊林之鸟兽四散。笑话,那是灵者。看看热闹至于丢了性命?所以啊,那些个刚才斥骂莎夜看起来年曼的老者此刻跑得那个麻利,精力不减年少时啊。
“堕天邪,你是不是和她合伙起来欺负我的?”莎夜一边打着,一边问道。
“我何时与她见过了?再说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小丫头的顽皮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咱两这样打得热闹,那个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的小丫头估计躲在哪里偷偷看咱们笑话呢。”
莎夜这才注意到,那个小丫头竟然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莎夜顿时气得一跺脚住手了,恨恨地指着天邪气骂道:“你不帮我辩解,配合那小丫头胡言乱语,你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看我不叫亲卫把你抓紧大牢剥了你的皮。”
天邪想了想,一脸无辜笑道:“我只是看那丫头表演得太投入了,其演技当真是张掌柜都不如她万一,就不自觉地入戏了,呵呵呵。”
莎夜听罢,不再废话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下定决心的莎夜咬牙切齿欺身而上,灵力波及之处,俱都尘土飞扬,乱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