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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在数名大汉的簇拥下向朱由崧走来,至朱由崧面前,道:“殿下,南京众臣都在燕子矶朝阳门等侯着殿下,由我前来一路护送。”
朱由崧回头看向卢九德,卢九德见南京群僚已派人前来接应,知道不会有诈,便道:“那请殿下上车吧。”
朱由崧从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上上去,周昊等被安排在另外数辆车上。
卢九德暗暗命令众军士做好应战准备,以防出现不测,是故马上骑士个个跨着腰刀,随时待鞘而出。
虽然卢九德与马士英等做了各项准备,但他们心里还是突突地直跳,毕竟自己部下只带着两千余众,一旦南京群臣若是暗地里反对福王,设下圈套,那区区两千之众如何能抵耐得住。
卢九德暗暗地对身边的周昊悄声道:“周兄,你身手不错,过一阵一旦出现不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来保护福王,不要让他有任何的意外。”
周昊此次南行身上早带好着手枪,枪里装满子弹,万一到南京出现意外,自己好随时脱身,这时听卢九德一说,便道:“公公放心,我一定拼死护卫福王。”
卢九德道:“过一阵,便就到了燕子矶,而燕子矶紧接南京城的朝阳门,南京群臣便会在朝阳门接见,然后欢迎殿下入城,殿下接见群臣时,我等是不能跟随的,我的意思是你作为殿下的贴身保镖随他一同接见,万一现场出现行刺,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殿下,你如果到时救出不殿下,我会把你杀掉,懂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杀气,周昊听得直啰嗦,知道此时卢九德不会同自己开玩笑,便道:“公公放心,说句私心话,周某将来的飞黄腾达要全靠福王殿下,就算为我了自己,周某也会奋不顾身的。”
卢九德知道周昊说得也是真话,便不再说什么,内心还是狂跳不已,要知道这是一次巨大的政治冒险,立福王本来南京群僚全都反对,自己是凭着四镇兵力强迫南京方面接受现实,如果他们一旦临时反悔,自己可在人家的地盘上。
很快便到燕子矶,周昊等人下了车,面前一条宽阔的大江,对岸隐隐可见巍峨的城墙与城楼。周昊知道这是南京的护城河,不过这护城河也太宽阔,如果从北方攻下南京,在当时的军事条件下,可真是难极。周昊暗叹,难怪称南京为龙蟠虎踞,不亏是帝王之都。
这时朱由崧也下了船,那名长官向卢九德道:“阁下兵马远来,长途辛苦之极,到旅馆休息一下吧,请殿下到朝阳门面见南京群臣。”
卢九德道:“在下深感南京方面安排周到,殿下向来胆小,罕有见大场面,这位兄弟是殿下从小的玩伴,有他陪同,殿下到时也就胆壮多了。”
卢九德指着周昊道,周昊不知该如何应答,便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那名将官一见周昊身材高大,对卢九德意思猜出七八分,笑道:“这个可以,但只容这位兄弟一人。”
朱由崧一听说周昊陪同他一起去面见南京群臣,顿时大为开心,他本来不爱这样的场面,有周昊在,以致不会让自己处在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中太过于孤独。
周昊看着朱由崧一幅无所担忧的样子,心里暗暗叫苦,如果真的发生意外,自己能不能救出这个傻傻的王子,恐怕到时连自己也落入敌手,小命也难保。想到这里,周昊悄悄摸了一下身上的手枪。
周昊陪同朱由崧上了船,临行时,卢九德以眼神向周昊示意,周昊点了点头。
很快,船便到了对岸,一上岸,高大的巍峨的城墙呈现在周昊的眼帘中,不亏是大明帝国的陪都,气势之大,远在自己见过的淮安城之上。
不过这时周昊没有丝毫心情欣赏三百多年前南京古城,因为很快接下来便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件落在自己身上。周昊再一次摸了摸身上的枪,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抽出手枪。
转过几处丛林曲径,前面一片空旷的场地,数百名锦衣华服之人排队而立。周昊心头一惊,肯定是南京的群僚。
周昊紧跟在朱由崧身后,加速向前行去。
那些人显然是看到了朱由崧,有一名华服之人款步上前,迎向了福王。
待走近,周昊看得真切了,迎来之人面色苍老,看样子有五六十的样子,垂下几缕白须,一走近朱由崧面前,便抱挙道:“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恭迎福王大驾!”
朱由崧赶忙还礼。
周昊与其余数名待卫士立于旁侧,一听来人便是历史上著名的率领扬州军民与满清大军相抗数十天最终殉国的史可法。周昊不由得细细打量此人,只见着身绘有仙禽的锦袍,头戴乌纱帽,面容清癯,眉宇间隐隐有书卷之气。
史可法领着朱由崧向迎接的群臣中走去,待走近群臣面前。那些迎接的群臣齐声道:“恭迎福王殿下。”
周昊在古代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倒有些不知所措,却见朱由崧丝毫不乱,举止有度,隐隐有皇族之风,不禁对这个玩童起了一丝敬佩之感。
看到这样的场面,周昊也稍放松了一些,他想像中从四面八方突然间飞出数名黑衣人,刀光剑影,均向自己与朱由崧卷来,这样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看来是武侠电视剧看得多了,不过周昊还是丝毫不放松警惕。
群臣相见毕,史可法向朱由崧道:“殿下能亲自到南京监国,是大明之福啊。”
史可法说完,其余群臣也是纷纷附和,大意是如果朱由崧不能活着到南京来监国,大明就要完蛋了一样。
史可法为朱由崧引见群臣,指着一名锦袍中年人道:“这位是南京礼部侍郎钱益谦钱大人。”
“这位是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
……
所引见之臣一一上前拜见,朱由崧也是一一还礼。
周昊正身直立,站在侍卫队中,在所引见群臣中,他倒是关心地细看了一下传说中东林党的党魁钱益谦。只见钱益谦一张国字脸,看样子年龄有五十左右,气度雍容,儒者之气尽显。
周昊暗自感叹,这可与史书上说的酸儒、只为门户之争的钱益谦有些不符,不过这时的钱益谦面上的笑容显然是勉强出来的,多少有些隐隐的失落。
周昊看到朱由崧戴着破旧的角巾,衣服与群臣的华丽相比,显得十分明显,却能与众臣侃侃而谈,与平日自己相处时的顽童样截然不同,也不失皇族的风范,不禁暗叹,古代的王子从小深受这种高贵气息的濡染,果然气度非凡。
朱由崧与群臣相见毕,便由史可法恭送朱由崧上了一顶十分华丽的轿子,向城内而去。
周昊看到群臣待福王倒是十分温和,看不出有谋害福王的样子,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作为侍卫,紧跟在福王的轿子之后,向城内进发。
一进朝阳门,夹道两旁人山人海,男女老少涌挤着向福王的轿子看去,周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着来自各方的情况。
越往里走,看到里面层层宫殿,周昊感觉走近了故宫,红墙青瓦,朱红色阁台,其实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之后,保留了南京各项宫殿格局,这里与北京的宫殿几乎无异,而南京作为陪都也保留了与京城对应一的套官制衙门,只是北京的各个衙门握有实权,而南京则多为虚职。
至一处宫殿旁,轿子停了下来,朱由崧从轿子上下来,史可法上前道:“天色已晚,殿下今晚就在内守备府休息。”
周昊陪同朱由崧走入宫殿,只见里面灯火烛明,锦床绣被,只是屋子很大,给人一种浑身发冷的空旷感。
看来周昊要与其他侍卫轮流值班为福王守卫了,站在门旁,周昊长吁一口气,幸好福王一路安全,自己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只是自己的那口箱子还扔在车上,明天可能会给作为侍卫的自己安排一住宿,赶忙把箱子搬过来。
……
夜色罩笼着南京城,天上繁星点点,夜风习习,而这时的北京的天色却昏暗一片,无星无月。
吴三桂正在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急而又带着一丝期待,不时回头看一看门外。
这时他正等待着日思夜想的爱妾陈圆圆,自从今早一进北京,他便迫不及待派手下全城寻找。
当时李自成占领北京后,将吴三桂一家人全部关禁了起来,吴三桂的美姬陈圆圆很快由部下献给李自成。李自成内心只深爱着窦妃一人,对于可能会成为自己对手的女人却是很冷漠,而吴三桂在三海关听说自己的爱妾陈圆圆被李自成抢走,听闻此消息,几乎发疯,恨不得将李自成千刀万剐,前几日听说李自成撤出北京时并没有杀掉陈圆圆,狂喜万分,是故陪多尔衮一进北京,便命部下全城搜寻,很快,一封陈圆圆留下的信到了吴三桂手里,大意是说自己已受李自成玷污,无颜面见吴三桂,要寻自尽之类的,得到此信,吴三桂更加发疯,派出数千人搜寻,前一阵,一名兵士前来报告,说是从一农家找到,吴三桂立刻命手下送到自己府上。
突然间,几声喧吵声传来,显然是自己的卫士来了,吴三桂正要从门里出去看一看,突然间,门里进来一女子,面容娇美之极,不是陈圆圆是谁。
吴三桂一把将陈圆圆抱在怀里,喜极而哭,陈圆圆也失声哭了起来。
片刻,吴三桂放开陈圆圆,只见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面容还是那么美,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动情地道:“圆圆,我以为再也见不你了。”
陈圆圆拭干玉泪,道:“贱妾哪有颜面面见大人。”
吴三桂道:“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迟早会将李贼千刀万剐的。”
这时陈圆圆才现吴三桂早已剃成满清人的发型,她早听说吴三桂已降满清,这时初见自己的男人突然从服饰到发型与往大为不同,神色有些怪异,道:“大人……”
吴三桂看到陈圆圆有些怪异的眼神,道:“若是没有满清的力量,我会死在李自成的手里,你放心,不管将来我为何方力量效力,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说着,轻吻着陈圆圆的玉颊,再次将她抱在怀里。
夜已深,吴三桂将门关上,吹灭了烛台上好几烛蜡烛,只留下床前一烛,屋内显得黑暗旖旎起来,将陈圆圆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拉下了帘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