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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设计的那个压水井果然可以让水自动的流上来,太神奇了,整个宫里现在正欢庆呢,这压水井可是抗旱的利器啊。”刘若愚可是完全经历了朝廷上‘大旱祈雨’的辩论的,水井自古有之,不足为奇,但因为打水、挑水的劳动量太大了,所以没法推广井水抗旱,有了这压水井那就不同了,只要多修建一些水井、水渠,浇水的时候轻轻的一压这压水井,水就会自动的从井里喷出来,然后顺着水渠流到各家的田地,大旱就不再那么可怕了。
“哦,刘掌印你做的很好,既然如此就多造一些,等下次朝会上,再商议吧,现在回宫”朱由校倒没什么可以兴奋的,纯粹的一个物理学气压知识,知道了谁都会做,原意就是组织一些会打井的工人,到旱灾区去打井,造水渠,以抗旱灾。
“起驾!”
在皇宫里看了看压水井的使用情况,效果不错,直接回到了乾清宫,用过膳后开始写自己的大作。而老魏回来报告说西山挖铁矿的/ 代理人已经找到了。
“用刑科霍维华来办这个事,大伴都给他说清楚了吗?”朱由校还真不知道这个霍维华是什么样的人。
“圣上放心,奴才已经把其中的厉害关系都给他说了,他也愿意为圣上分忧,高兴的一个劲的谢奴才给他这个机会呢。而他平时在刑部也没什么事,对西山那边的情景也熟悉,办这样的事正合适,并一再保证不会贪皇上的一钱银子,忠心为圣上办事。”老魏为了这个人选可是没少cāo心,能量小了不行,人家一看就能看出猫腻来,能量太大了也不行,让人家顾忌而用朝廷言官的手段对付,你一个这么大的人物来争这个,这不给人添堵吗?光是朝廷的流言蜚语的就把你给打败了;就霍维华这样的,刑部的刑科,官不小不大,手里也有权有钱,搞这个事正合适。而两人关系还不错,这不一拍既合,商量好了细节才给皇上汇报。
“那大伴就让他和崔尚隐去办这个事吧,从宫里支一万两银子,还有朕已经吩咐好南宫锦衣卫那边的刘若清、张家驹、庄海鸣三个千户,准备好明天赴西山训练护矿,身份是保密的,让他一块带着。另外刚刚朕也和刘志选通了气了,凡是不给国家交税的厂矿企业,将不受朝廷定官府提供的保护。”朱由校一听也没什么意见,又把以后对付不交税的手段给老魏通了气,让老魏去cāo作了。
而自己开始写书,终于开了个大夜车,把自己记得的东西写出来一些,当然是比较浅的东西,深了自己也不记得。但搞下科普工作已经足够了,这个工作比较繁琐,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权当写rì记吧。
而已经听到了压水井出水消息的大臣们又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皇帝的强势,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好事,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这个皇帝一改往rì的一团和气,开始变得棱角峥嵘,让大臣们感到了一丝的危险。
黄立极府,书房。
“压水井这东西还真的能把水从水井里引上来,皇上此举让人看不透啊。”黄立极首先谈到。
“按说,这对旱灾倒是个好事,不求雨了,能引井水灌溉田地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皇上怎么能造出这样一个物件,倒令人费解。”张瑞图还是比较中肯的说。
“皇上在奇yín巧技上下的功夫当然大了,这次义卖会竟然有人出价二十万买他造的家俱,真是不敢想象,”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丁绍轼对这样的事真的很不理解。
“这次皇上义卖的总额是四百八十万两,太不可思议了,这钱现在虽然在顺天府,但过两天就要回到皇宫,这皇上爱财可真是辈辈传啊,”黄立极喝了一口茶,喳喳小嘴,对这个数字真是不甘心,竟然没朝廷什么事。
“回到皇宫?刘志选现在正请捐物者自愿去管理笔款项,怎么可能回到皇宫呢?”丁绍轼不解的问。
“怎么管理?这次的义卖皇上的一百四十八件东西南北就卖了近二百多万,占总数的一半以上,按出资数额管理还不是他说了算?现在存在顺天府只是暂时的,迟早那钱还是朱家的。”黄立极是三朝元老,对皇家爱财的德xìng当然了解的透彻。
“这皇上这帐算的jīng啊,刚刚的在灾区拿出了二十万、兑换大钱拿出了一百万,这一转头圈走了近五百万。谁整天说他是木匠,整个是一个jiān商。”施来凤也对这数目有些眼红。
“木匠?上回朝会时拿《本草纲目》说事,这次拿自然现象,还把论语随便的断句,依老朽看,皇上这一步一个下马威使起来,哪里能再用木匠来对待啊。”黄立极不由的想起了朝会上的耻辱。
“是啊,有点过分了,在朝会上先是比智商,现在更骂我们愚昧无知,我才不信这些主意都是他一个人想到的呢,估计这皇上背后一定有高人,慢慢的踩着我们这些大臣树立自己的威信。”兵部尚书王永光,也有点不平的说。
“高人倒不一定,现在皇上的周围就是浣衣局的人那里面肯定不算,还有两个是宋家兄弟,都是举人出身,哥哥已经成为了青州知府,已经上任去了,倒是弟弟仍然天天进宫,倒是对这些奇yín巧计比较善长,我估计这个压水井就是他献给皇上的。”施来凤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皇上所图不小啊?”一直不说话的礼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来宗道站起来说。
“此话何意?”一群大臣均对这个说法感了兴趣“据我所知,皇上先是杀了客氏,把身边所有的人都换成了罪监,然后开始抄了王体乾,这段时间,仅抄家一项,皇上就有上千万两银子的收入。”
“这么多?”虽然都知道皇上这段时间发财了,但没想到仅抄家一项就有如此大的收入。
“还组织了净军,练锦衣卫,而且所练项目俱出自皇上之手。卫生纸大家都知道吧?那也是皇上搞出来的,作坊就在大兴。那东西现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夜里三更天就有人在六个皇店排队,去晚了根本买不到。各位,皇上现在真正的是rì进斗金啊!”来宗道这时感叹一声,喝了口水押了一下喉咙。
“我家的几个女人也和疯了一样非用那立邦汗巾纸,这东西也太贵了,还限购,这皇上搞的什么把戏?”有人不满的说着。
“是啊,现在家奴们天天夜里去排队,那报怨可真不小,要说那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既然这么好卖何不让其他商家也造一些,这样东西一多,也不必如此紧张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此火爆的生意,动心的人当然有了。
“造?这东西根本就不知道配方,怎么造,离作坊还二里地呢,人家就把你哄出来了。”这是已经碰过壁的。
“如此有利民生的东西,皇上理应拿出来,让商家多造一些,这样的产量根本无法满足百姓们的需要,回头得和皇上提一提。”
“是啊,这量也太少了,根本不够用的,瞧夜里那队排的,这也太不象话了。”
“长此以往,京城的夜里必然会不太平啊,”
“此事得在朝上提提,皇上乃一国之君,如何能cāo持这持筹握算的勾当。”
“各位,我劝各位省省吧,已经煮熟的鸭子,皇上是不可能放弃的,大明历代皇帝爱财的程度不是到吾辈能想象的,现在黄真长(黄尊素字真长)被皇上留在了宫里,名义上虽然没说,但如果非要皇上拿一个借口的话,无非就是继续查证,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软禁,虽然黄尊素的zì yóu没了,但命却保住了,这难道不值得大家深思吗?”施来凤看到这些朝中大佬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由的岔开了话题。
“是啊,按理这也算是个好事了,总比象杨涟他们冤死在大刑之下要好的多。”
“虽然上次皇上没准了废除诏狱yín刑,但这次出手软禁了白安兄(黄尊素的号),应该也是皇上释放的一个善意,如果放任不管,在东厂手里死是逃不掉的;而直接放了无疑又打了东厂一巴掌,让其下不了台阶。我看皇上也是杀的心软了。”
“是啊,这次皇上在赈灾上的表现还是很得民心的,现在又有了压水井这个抗旱的利器,而这次山西灵丘的事如果真预测准了,那皇上的威望将如rì中天。”
“静观其变吧!倒是皇上这胡乱篡改《论语》之事,已经有了两次,而且此次更是约战了长公兄(张瑞图字),此风不可长啊。”
“按理皇上怎么也不会对这些感兴趣,怎么可能还把握的如此jīng细,先是医书后是论语,到底想要做什么?达到什么目的呢?”
就这样一群大臣虽然不是一个党派,但都是文人士大夫阶层,对皇上最近的行为进行不断的猜测、推敲。
而此时的得了代理人差事的霍维华是相当的兴奋,以前总是变着法的吸引皇上的眼球,却总是不能够,没想到今天这好事竟然从天而降,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从差事中谋利他倒也不稀罕,自己家里已经四代为官了,光田地就是几百倾,rì子过的很红火。虽然也贪了点但还真不是他的个xìng,他比较崇尚李三才那种类型的官商,根本不在银子上做什么文章,贪污受贿有什么意思?还把自己的名声能弄的臭不可闻,利用官的威势、人脉关系、优势地位,把自己家的生意做大做强了,钱还来的正正当当,谁也不怕,名声还好,这才是当代明朝官员追求的最高境界。而靠着那些什么孝敬、火耗、漂没等东西发财的,才令人不耻的存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被抓个现形。
现在有机会和皇上挂上号了,那自己的好rì子就要来了。贪污皇上银子的事他是不会干的,只要能得到了圣眷,让他拿出十万两来给皇上他也不在乎啊。
和老魏商量完,他马上就把自己的四管家霍启飞叫了过来,别人他不放心,但这个霍启飞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家生奴才,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还是相当信任的。
“启飞,这次我的机会来了,你去支一万两银子,再带上从魏公那里带来的这一万两去,西山那边找一处好的铁矿,去户部那边先登记了,在那边采矿。”
“少爷,为什么你突然想着干这个事呢?还要去登记?西山那边可不兴这个的,谁家不都是直接霸了开采就是,怎么搞的这么复杂呢?”
“实话告诉你,这是皇上的差事,以我的名义办这个事,皇上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在办,而且是魏忠贤直接来找的我,是拿我当枪使的,对付的是在西山那边采矿的背后势力。这事要是办好了,那肯定是我平步青云的好机会,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了,按我说的去办。”
“皇上还办这事,我的个天啊,那少爷不成了天子近臣了?那可得好好的办。”
“嗯,现在的皇上有点不一样了,杀客氏整宦官办义卖兑大钱,这些事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透着爱护百姓的意思,特别对贪污这一块的宦官整的那个惨,我想他在外面搞得这些差事,肯定也是爱惜羽毛,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找到了我,如果我能把这事办的漂亮了,那圣眷就不难落到我的头上。要知道顺天府丞这样的官都能得到皇上的宴请,皇上给他义卖的差事,现在可是天下皆闻。所以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了机会把这事办好。”
“少爷,我听你的,你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按着皇上的安排,首先把手续办了,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这步咱照办就是,反正就是找趟户部而已,要钱就给钱,只要手续拿过来就成。第二皇上这次要求的是rì炼钢万斤,这个数字不小,但为了圣眷,咱们把他扩大一点,让他rì产量多出一倍来,那皇上一定高兴,听说皇上那边掌握了炼钢的新方法,到时候会派人来建炼钢的设备,这个不需要我们管,但采矿这事才是我们要办的事,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多采就是,第三,千万不能扰民,这事我打听了看皇上这段时间整顿上林苑和皇庄的事,对这事管的还是比较严的,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因为一点的小钱,搞那些鸡零狗碎的事,那可就不好办了。”
“少爷放心,咱家的家训不是一直不准欺压良善嘛,我哪还能干这样的事,再说了,本来也不能指望着这事发财不是,少爷要的是功劳,是名声,这个小人知道,不会误了少爷的事的。”霍家也是几世传家的世家所在了,有点祖传家训也是正常的,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一直以来谁在乎过,倒是霍家一直想着做些生意但一直没有个好的机会而已,毕竟以霍家的家世在běi jīng这块地面上,真的是上不了什么台面,几辈子了虽然都出官,但却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政要大官,这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把手伸到商业上去,只是不断的兼并再兼并土地,这种稳赚不赔的‘土方法’。
“那你去办吧,注意了,皇上还要派三千锦衣卫给矿上保架护航,这些人身份不方便向外说,关键的时候才能用上他们。选了矿之后在附近给他们准备好营地,让他们接着当老爷兵就是,尽量的不要用上他们,所以这次要多带一些家丁,防备着‘外人’来找麻烦。一切要保密,明白吗?”
“少爷放心吧,小人这就带人找地方办手续去。”
山西灵丘县衙,接完了圣旨的魏良卿、孙云鹤、倪文焕三人俱是一楞,现在答案已经揭晓了,怎么也想不到皇上这次竟然不是在做政治秀,而是实实在在的在搞避震。这怎么可能?真的预测了地震,不要谈什么天子之类的话,历代的皇帝也不老少了,就没听过谁提前知道了上天的示jǐng,估计就是轻信了什么谣言,不过避震工作却要切实的履行是必然的了。
一旁蒋秉采接旨后,因一下子身份大不相同,又不敢表现出心中的狂喜,只能表现意想不到、不知所措样子。
魏良卿放在心事说:“各位,既然皇上已经同意了蒋县令的提议,并且委任蒋县令全权处理避震事宜,那就以蒋县令为主,本伯辅助就是,蒋县令,别抻着了,这段时间灵丘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而浑源州那边只是去了通知,你接手吧。”魏良卿倒是干脆利落,本身就是一贪图安逸享受的人,现在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可非他所愿,再说争功劳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如果现在能让他回京,他才高兴呢。
“是啊,既然圣旨任命了蒋县令,也别拘泥什么,现在就走马上任吧。”倪文焕真的眼红这个结果,但大局还是要顾的,而且此事办理他们三个功劳的分润肯定比这个小县令要多的多,何乐不为呢。
“下官那就却之不恭了,”蒋秉采本来就是xìng情中人,不过被孙云鹤不按路子把自己搞了之后,真的老实多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看的出来,孙云鹤正是小人中的小人,就算是这次他能幸免,以后两人的事也小不了。
“哼!”孙云鹤果然气量不够,看到这块脚底泥还来了个咸鱼大翻身,心里更是不舒服。
“三位上差,下官是这样想的,这城里的防震是没什么问题,只要准备一些生活必需品,到月底的时候统统搬到城外就是。但下面的乡镇、村落却要派人去通知、监督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