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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到那边去,都给我捂上耳朵,谁敢偷听一句打断腿!”
四喜这小子角色适应的很快,立刻变成了狗腿子的模样作威作福起来,这让我想起了被关了禁闭的瘦猴。
虽说我并不想成为刀疤脸那样的监区一霸,可想想这通电话的重要性,也就没阻止他。
被栓子一顿拾掇之后,几人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赶忙从铺位上爬起灰溜溜的走到门口,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捂紧了!”四喜又是一声怒喝。
“四喜这小子又狐假虎威了?”听筒里传来冯笑笑的声音,时隔五天之后,总算与外面联系上了。
“这小子你还不知道,就是个当狗腿子的料。”我笑了笑,走向另一边。
“徐家发疯了,所以才迟迟没能联系到你。”或许觉得在看守所里打电话时间不能太长,接下来一句话冯笑笑便直接切入正题。
“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几天外界发生了什么我是一无所知,四喜先前一句外面闹得翻天地覆了更是让我心中惴惴不安。
“徐家那位你老爷子你知道不?”
“知道,怎么了?”徐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全依仗这位老爷子的影响力。
上回郁小熏的父亲在徐寅面前说过一句话,说徐家这位老爷子是可以上达天听的人物。
这并非是恭维,不管是从胡老爷子口中得知的,还是葶宁曾偶尔提及过,都能看出徐家背后这位耄耋老头的影响力也就比开国元勋差一点点而已。
然而时至今日还健在的开国元勋已经寥寥无几,而徐家这位老爷子却还坚持着不肯驾鹤西游。
如他这种身份的人就像是文物古董,价值随着时间水涨船高,所以不管是倚老卖老,还是原本具有的能量,老头要真想临死前搞点事出来,还真没几个人能拦住他。
“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听到徐子铭的事之后大发雷霆,后来被送到302医院抢救,听说还惊动了中央领导。”
我心中一惊,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徐子铭死了?”
“这你可要失望了,这小子命真大,盆骨往下的骨头都碎了,人竟然没死,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冯笑笑哼了一声说道。
我皱了皱眉,心情复杂,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原本我已经托人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结果徐家这老顽固一出面,所有的路子都走不通了,因此才一直没联系上你……”
冯笑笑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估计胡老爷子和齐局那边也是遇到同样的问题,甚至可能是更上层的领导打过招呼的,毕竟那徐老头的面子有点大,起码在气头上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去招惹的。
如今已经过了五天,徐子铭也已脱离危险,约摸着徐家老头多少也知道了些自己孙子干的那些混账事,几条因素加在一起,从上至下的压力必定会减轻不少。
这种情况下胡老爷子与齐局再使些力气,加上冯笑笑这个地头蛇走走关系,安排四喜和栓子进来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对了,我听四喜说你要和徐家干架?”想通这些关节之后,我又记起刚才四喜说的话。
“这个节骨眼上我和徐家干什么架?那不是给你添乱吗?”
冯笑笑这么一说我有点糊涂了,瞧了四喜一眼,这小子叼着根烟,翘着二郎腿,盯着门口那排人,全然没有一点蹲号子的自觉性。
倒是刚刚动过手的栓子这会闲极无聊的躺到了床上,不知从哪摸出一本书来,多半也是进来前夹带的私货。
《基督山伯爵》,这让我有些差异,我还以为在山上跟着老和尚一起吃住念经那么多年,应该只会看一些佛法方面的书籍,没想到竟对这些爱恨情仇的故事感兴趣。
“四喜这小子说你还让小九去弄枪……”我放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
“这小子,等出来我在收拾他。”冯笑笑恼怒的骂了一句,随后又接着说道,“还不是这回的事刺激的,所以想弄几枪防身。”
“你不是有一把吗,再说了,防身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可是就算徐子铭带着一群人五六条枪,还不是没躲得过去。
冯晓晓的话我似信非信,然而她却不愿多做解释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跟你另外说件事,昨天徐家的人通过中间人联系过我。”
“徐家的人联系你?谁?”我内心微微一动,预感有些不对劲。
“徐寅,这人你应该认识吧?”冯笑笑反问道。
我有些紧张起来,到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冯笑笑识破,而是担心徐寅趁着这个机会在中间挑事。
虽说当初我把那件东西交给冯笑笑就是为了预防这种事的发生,然而众口铄金的道理任谁都不能忽视。
并且我与徐寅私下一直有联系,前几天还一同见了郁小熏的老子,其内容之一还是为了冯爷留下来的那几个场子,尽管最后我什么都没答应,可一旦冯笑笑知道我瞒着她在暗地里做了这些事,又该会怎么想。
估摸着即便她看到那份自证清白的证据,也无法完全令她释怀了。
想到这我小心翼翼的回了句,“打过交道。”
“就是这个徐寅,昨天跟我谈条件,说能想办法把你弄出来,不过我得答应他一件事。”
“放弃冯爷留下的场子?”我想都没想脱口问道,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冯笑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也不是全部放弃,M3还是冯家的。”
我刹那间便想到了上回在郁小熏父亲的车上那一番话,心中愈发的觉得事情不像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反正律师那边我已经咨询过了,审理结果肯定不会尽如人意,所以我答应了。”
冯笑笑的话让我半晌无言,我几乎能体会到她放弃冯爷名下这些产业的心情。
“你真没必要这样做。”许久之后,我叹了口气。
“看不过去?那等你出来再帮我夺回来就是,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懂。”
冯笑笑开着玩笑,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并没有提醒她徐寅在这种时候提出如此的条件是多么的不合逻辑。
要知道他侄子几天前才险些死在我手里,作为徐家的人,无论如何在也不可能去帮助我开脱。
我也没有告诉她这里面还有别的势力参与其中,冯爷死后她已经是在强撑了,要是知道了还有另一股不弱于徐家的势力才是策划这一切的黑手,很可能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