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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凡不懂什么是爱情,甚至不是很明白亲情的真意为何;但是,东方凡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视自己的心:从最开始孤身一人时的极度自私,到后来为了维护童雀儿而放弃自己装傻的计划,剑道的修行则是让正义之心悄悄地埋入东方凡的心底,致使他心中清明,为剑氏姐妹寻上星空城,再后来,两界之门的开启让所有人以为东方凡是为了自己,但事实上,两界之门的开启仅仅是为了让一个渴望光明的孩子重获希望。
从东方逆那里得知自己是克隆实验体的时候,东方凡曾经迷惘过、恐惧过,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生命早已经不再只是自己的生命,太多太多的牵挂纠缠在心扉,让他在黑暗的心门内选择放逐黑暗、迎接光明……
“心,是一种复杂而奇妙的东西,它代表着一个人的本质:心,不会因为一个人在身体上的某种缺失而变质,从来没有人因为放弃自己的身体而失去生命的意义,只有当人放弃自己的心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消逝……无论失去了什么,只要心还有所寄托,人便不会放弃希望,而只要心里还存有希望,生命便有其意义……”
“就像%℉,现在的我,虽然行动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限制,但心却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所以,我来到了天斋府,为了心中的希望而战;理惠小姐,你对自己身体的执着是一种积极的保护,但是,当你为了这份执着而放弃自己的心时,一切就本末倒置了……所以,当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想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时候,会丧失心志,迷惘于自己是否还存在……”
东方凡凝视着呆滞的斋藤理惠,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放弃你的执念,但是,请从心出发,遵从自己的心而去保护自己的身体,这样,你就不会迷惘。”
“东方先生是说……我还可以是我?”斋藤理惠上前抓住了东方凡的衣袖,面露开心的笑容。
“是,你一直都是你,唯一的你,独一无二的斋藤理惠。”东方凡苦笑道,他对眼前之人的认识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斋藤理惠放心了,她现在只相信东方凡说的话,原因很简单:东方凡从失去自己的状态中找回了自己,那正是斋藤理惠所追求的!
东方凡本想让斋藤理惠离开,但后者说什么也不肯走,赖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当天夜晚,近藤家族发来请帖,说是要邀请东方凡前往近藤家族宗家聚餐,落款处是近藤鹰。
“小玲已经回去两三天了,一直没什么回应,现在估计是和家族的人商量出一个结果了,小舞,你留下照看理惠小姐,美奈跟我一起去赴会。”东方凡看完信件之后,将己方的两人叫到身前,分配了任务。
“为什么?你们去赴宴吃好吃的,让我留下来看管那个自以为纯洁的公主?我不服!”星野舞当即不愿意了,指着东方凡的鼻子叫喊道。
“好好呆着,表现得好,等回到大和城了,本城主可以考虑教你冰之法则的奥义,就像小玲所施展的那样。”东方凡说完,星野舞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而后一脸兴奋与期待地满屋子乱跑……
晚上九点左右,近藤家族派来了两名分家的武士前来接送东方凡,江美奈同行出发。
近藤家族在天斋府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作为当代家主的近藤鹰可谓文武双全,别看他与近藤玲的一战中被压制,但那只是他轻敌以及对法则之力不熟悉造成的结果,若是再与近藤玲多交手几次,只怕胜负将掌控在近藤鹰手中。
在天斋皇府的西方千米左右的地方,便是近藤家族的豪宅所坐落的位置。
“东方先生来到!”两名领路的武士在近藤家门口朗声高喝,几乎在同一时间,大门开启,门的另一头,近藤鹰一身正装站在正中央,竟是亲自接待。
“东方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受邀前来,我很是感激,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已经从小玲那里知道了东方先生对她的照顾,作为她的父亲,我十分感激,同时,我也相信今天这个重要的场合缺少不了东方先生……请先入座吧。”近藤鹰不苟言笑,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让东方凡吃惊:他对近藤鹰的印象可不像现在这般友好。
“很自信的神态……看来今天缺不了惊喜了……”东方凡心中笑了笑,他倒是很想知道近藤鹰准备了什么“礼物”来款待他。
在近藤鹰的带领下,江美奈推着东方凡来到了某间传出欢愉交谈声的房间之外,两名武士上前拉开了门——
门内,近藤玲一身和服地坐在主位右旁,满脸笑容地与左右两面排列开的男女青年交谈着,在看到东方凡进来之后,近藤玲笑着起身,上前迎接。
“东方先生,您来了。”
近藤玲开口问好的瞬间,东方凡“嗯”了一声,心中却已经感觉到异常了。
随即,近藤玲向东方凡一一介绍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天斋府的大家族子弟,其中,在介绍到最后一人时,近藤玲面带微红地揽上了那人的手臂,羞涩地对东方凡说道:“东方先生,这位是……是西川王举……今天邀请东方先生前来……主要是想让先生为小玲做一下见证……见证我和王举的订婚仪式……”
“哈哈哈!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我的确是应该出席……近藤家主真是见外,这种大事情竟然不提前通知我一下,这下空手而来,没什么礼物可以相送……”东方凡哈哈一笑,饶有意味地望了望近藤鹰。
“东方先生已经对小玲很照顾了,怎么还能让先生送礼物呢?先生能来,对小玲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先生快入座吧~!”近藤玲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全然不复当初的女武士形象。
东方凡应对自若,全然没有任何吃惊或者是不悦的表现,这让策划了这一切的近藤鹰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意外:难道,对方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聚会在持续进行着,在整个聚会的最后,聚会主角的两人互相交换了订婚戒指,整个现场一片欢乐,东方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作为一个客人,算是十分尽职了。
这时候,近藤鹰坐不住了——
“东方先生,借一步说话……”
东方凡笑了笑,示意江美奈跟上,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聚会,在门外秉着夜色交谈。
“近藤家主真是好福气啊!能有小玲这么一个坚强的女儿,还能招到西川那么称职的女婿,今后一定是家庭美满、子孙满堂哈!”东方凡哈哈一笑,却不料近藤鹰的脸色更加难堪了。
“东方先生,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也能察觉到小玲的异常……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近藤鹰板着脸说道,那一双不知道想要看穿什么的眼睛虽然无法看到东方凡脸上的表情,却锁定了后者的眼睛。
“异常?近藤家主所说是何种异常?难道是小玲病了?”东方凡惊讶地问道。
“……是东瀛巫术·鬼之瞳,可以控制人心……但是,在她身上所用的是属于最低级的……仅仅是以半催眠的手段篡改了一些感知、记忆……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近藤玲了。”近藤鹰的眉头始终紧锁,他总感觉:眼前的东方先生并不会按照自己设定的剧本行事。
“哦?真是有意思的能力……然后呢?近藤家主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种事情,再告诉给我这个外人……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东方凡冷笑道,此时再装傻就没有意义了。
东方凡身后的江美奈听着两人交谈的内容,第一次听到“鬼之瞳”的时候,心中先是万分惊讶,随即对近藤鹰这个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
“小玲对你的忠诚之心相当坚定……这让鬼之瞳的施展者花费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将其成功催眠……鬼之瞳的效果将在施展三天之后变成永久的效果……而今天,就是第三天……差不多,就在两个小时之后吧……就满72小时的期限了……”近藤鹰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意图,而是开口从两方面来提升自己手中的筹码:近藤玲的忠诚以及三天的时限,这两项的确足够让东方凡不得不在意。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虎毒不食子’……近藤家主,你当真禽兽不如……说吧,你的目的,我只剩下一句话的耐心……”东方凡厌恶地瞥了一眼近藤鹰,而后转向抬头,望着夜空中的虚拟月亮。
“我要两千份缔约之书,是只属于近藤家主的缔约之书,而不是天斋府!”近藤鹰一开口,东方凡顿时心生兴致了。
“嗯?近藤家主好大的野心啊……看你这势头……我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东方凡已经基本上明白近藤鹰的想法了。
“你的拒绝会失去一个难得的忠心部下,你的同意会让大和城在不久的未来拥有一个强大的同盟国,相信东方先生能够分析出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承认自己所用的手段卑鄙,但为了家族,我别无他法。”近藤鹰面不改色,那一张扑克脸是他最强的交涉利器。
“不错的言辞……但是,你弄错了两点……”
“第一,大和城不需要任何同盟国的协助,何况是一个可能随时反咬一口的同盟?”
“第二……你手中所握的筹码……从一开始……就只是——”
“零。”
东方凡嘴角微翘,露出的邪异笑容无人目睹,但是那语气中的冰冷、自信让近藤鹰心头猛然一跳……